周七

藏在冷圈的文盲

(孟怀瑾乙女)重逢

“小瑜,爸爸对不起你。”我见到孟老先生后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再也没有别的,我蹲下来帮他擦了擦手

“爸爸,我就是小瑜啊。”

“小瑜,爸爸对不起你。”依旧是这句话,我摇摇头站起来推动他的轮椅

“我爸爸牺牲后,妈妈就把我送进孤儿院,我那时候性格怪小朋友都不喜欢我,我一个人从孤儿院跑出来遇到你和大哥,是您让我读书上学,在我心里我对您一直都是感恩戴德。”我明知道他如今听不懂这些话可是我还是自言自语的絮叨往事。

我本想着在孟家人回来之前离开孟家,我刚关上老爷子的房门转身看到一身黑西装急忙上楼的男人,他在看到我的时候站在了楼梯上和我对视。他还是那样笔挺的一个人,举手投足间全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只是发间隐约有了些白发。

“啊瑜?”他果然也一眼认出了我

我扯出一丝笑容“大哥。”

孟怀瑾确认是我后走向我“你,回来看爸?”

我点头,他也点点头“好,他现在只记得你了。”他和我共同走回楼下客厅坐在我对面“你这些年在国外怎么样?”他随手给我到了杯水抽了张纸在杯子顶端入口的地方擦了一圈

“我还能做什么呢,当然是读书了。”我转动他递过来的那杯水

他低头轻笑推了推眼镜“是,你很聪明是个读书的料子。”

“那大哥呢?”

“我和闻樱结婚后就从部队退下来了,这些年下海经商,现在规模说不上大但在这边也算榜上有名吧。”

“你和她本来就很相配,结婚后能有这些成果也是意料之中。”我很早就知道他和付闻樱有婚约在身,很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不说我了,说说你回国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这次回来其实是国内有家医院花高价聘请我回来做主刀医生。”

“你当医生了?”他有些意外

我点头“我的导师是国外血液内科的医学泰斗,我跟着他做实习也小有名气,我做完这场手术就要回去。”

“不打算留下来吗?”他靠在沙发上不解的问我

我摇头“我留在国内没有发展的余地,早晚是要坐吃山空的。”

他点点头“对了,你什么回来的”

“今天刚落地,还在找住地方,这场手术估计要个把月。”

“住家里不行吗?”他对上我的眼睛我急忙避开

“不太合适。”

“这里也是你家为什么不合适,再说,你也看到爸爸现在只认你。”我没想到他会搬出孟老先生我也不好再推脱“住家里,就住你以前的房间。”他再次开口要我住在这里,我知道他已经看透了我的想法这是在给我阶梯下,我点头答应。

“张妈,帮阿瑜收拾一下行李吧,让她还住之前的房间。”

“好。”张妈是孟家资历较老的仆人了,在我还没离开的时候她就在孟家了

“我帮您一起收拾吧。”我此刻只觉得和孟怀瑾坐在一起被他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只想马上离开

“你和先生好多年不见了,还是和先生聊天吧,我一个人就行。”

“我这里面有些东西是手术要用的不能直接触碰,还是我帮您吧。”

我和张妈提着行李上楼,孟怀瑾坐在沙发上注视着我,他起身拿出手机拨给助理“查查国内有关血液内科的发展的前景。”

“我马上去办。”

张妈和我边收拾东西边说些闲话。“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看医生了,没想到现在你都成了拿手术刀的专家了。”她看我拿出来的东西说道

是啊,我小时候每次去看医生都是孟怀瑾连哄带骗的带去医院的,也不怪方才自己说当医生的时候他会觉得意外“人嘛总要克服点什么才能长大嘛。”

“小瑜,先生虽然嘴上不说可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他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是老先生清醒的时候不愿说糊度了就只有那一句话,这些年先生一个人太累了。”

我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恍然想到多年前的一些事“阿瑜,你是不是不愿意待着孟家?”

孟怀瑾突然的询问让我有些惶恐,孟家是养我的地方,但孟老先生军事化的管教也确实压迫人“怕什么?和我你还不敢讲吗?”

“大哥,你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吗?”

孟怀瑾眉眼带笑的看我“阿瑜人生来先是自己才是社会中其他的复杂关系,所以你为自己考虑没有什么错。”

“可是爸爸毕竟养育了我十几年,我”

孟怀瑾抱住我安慰“你不用想这些,只要你想要我都会帮你实现,我打算到军队去参军,等我退伍后我一定给你你想要的自由。”

“你要去参军?”

他放开我点头“我只有在哪里建功立业将来才能有和老头谈判的资本。”

“太危险了。”

就在孟怀瑾离开家后几天里我无意听到孟老先生和朋友的对话“我已经把那小子送去参军了,过两年回来也好和闻樱结婚嘛。”

闻樱?付闻樱?她不是付家的独女吗?早些时候她还向我打听过孟怀瑾,爸爸在说什么。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站在门口继续听

“老伙计你放心好了,怀瑾这小子一天到晚没正形,送去参军也锻炼锻炼他,别到时候让闻樱觉得他是个小混混。”

原来哥哥有未婚妻…爸爸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大哥好像都不知道,他知道了肯定要和爸爸大闹一场的。

“是,我这还有点家事,等我处理完再和你详谈吧。”孟先生挂了电话我打算赶快离开可是他在里面叫住了我“小瑜,进来吧。”

我小心的推开门“爸爸。”

“小瑜你都听到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您打电话的。”我低头道歉

“坐下来说吧。”他走出桌案在沙发上坐下来我也听话的坐下“你哥已经到部队去了,我打算送你到国外去读书,你愿意吗?”

我清楚这并不是商量,是他已经安排好的此刻只是告知我,我的下一步是到国外去。“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孟先生喝了口水“因为怀瑾将来是要和闻樱结婚的。”

我明白的点头“我都听您的。”我知道我这辈子逃不出孟家了,从我儿时撞到孟先生的那一刻起我就逃不出孟家这个院子了,即使院内有人想要帮我逃出去给我自由,可是我们都只是活在孟先生手下的物件,算不过这个精明的老人。

孟怀瑾站在走道里透过门未全部关上的缝隙看着屋内,你又走回孟家了,这次是我不让你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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