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

藏在冷圈的文盲

铁路乙女

“你装什么?”我看到他叠放起来的腿打了一下“你还装?铁路。”

“又叫我名字,你说我养你这么多年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养父,你叫我叔叔就算了现在都敢叫我名字了?”他依旧闭着眼睛

我凑近他“你为什么要学校开除我!”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哎!话可不能乱说要负责任的,我怎么你了。”

我被他气的站起来都快哭了“你为什么不准我上军校,凭什么干预我,你知道我为了上军校有多努力吗你从来都不关心我,你只知道不让我干这个干那。”

铁路终于睁开眼睛“你爸爸的遗愿。”

我哭着看他“你又拿我爸爸说事。”

“这次没骗你。”铁路从床上下来蹲在我面前给我擦泪“你真的喜欢军事的话可以去研究它,当个这方面的老师,好不好?”

“你这是在钻我爸爸的空子吗?”

铁路笑了笑“你还真是喜怒无常。”铁路一直都这样把我当孩子宠着。

“叔叔。”我靠在他怀里“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话不是”

“没事,养你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说着要凑上去亲他“念念。”他慌忙的松开我“你都十六岁了,别这样。”

“好吧好吧。”

铁路叹了口气“去改专业吧。”

“好!”我没在意他说的话高兴的跑去了书房

“东西都收拾好了?”晚饭过后铁路点燃一根烟问我

“嗯,明天就去军训了。”我浏览着电脑网页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终于可以逃离这个人了,虽然时间不长只有七天但是这七天自己一定会过的很好。

“你很开心?”

“啊?有吗?”我故作镇定的回头。

他只是微微笑了笑,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也好,军训一下你就不会惦记着去当兵了。”

铁路总是觉得大学之前的那些军训不过都是很寻常的小锻炼,何况那时候都是普通学生,如今不同我报的是军事理论学上的也是军校,哪里的教官都是正儿八经的军官。

“我回基地了,明天你自己打车过去。”他放在茶几上一些钱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我每每想起明天开始有七天不用再见到铁路就高兴的睡不着以至于我早上起晚来不及吃早饭就赶去了军训基地,根据基地里竖起的旗帜我找到了自己班级的方阵。

“你就是咱们学校少年班的同学吧?”同班的同学注意到我

“你好同学。”我说着伸出手要和他握手,我是本校第一批少年班的试苗,这一批同学只有十个,其中数我最小。

“咳咳……”

我听到声音马上收回手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这都是铁路害的,他总是不许我和男生过多接触。

“教官好。”

我站好了军姿,期待这位即将和我共处七天的人,那人踩着一双绿色的帆布鞋走过来在正中央站定。“报数。”

我抬头看过去发现竟然是铁路,我皱眉看他,没有在意报数已经到我了,他走到我面前,和我对视,我从他戴着的墨镜里看到了此刻死无可恋的自己。

“小哑巴?”他取下墨镜看我皱眉带有疑问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惹的全班同学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对着班上的人吼了一声一时间大家都不敢再出声。

“不是。”我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我还是回答他

“你今天迟到了半分钟,报数心不在焉,回答问题没有提前打报告,三百个蹲起。”

我不敢置信的看他,他却很坚定的和我对视,我勉强笑着点点头,双手抱住头开始在原地蹲起,他就站在我前面看着。

“你不服气?”

“报告教官,没有。”

“战场上半分钟可能造成全军覆没,心不在焉在战场上吃子弹的不是你就是替你的战友,无组织无纪律是一个军人的大忌。”他在队伍前面踱步训话,话毕又重新站在我面前。“除了她,其余人解散回宿舍收拾行李。”

他坐在大验兵的台子上抽着烟看我做深蹲。“昨晚上太高兴没睡好?”他终于开口了,语气是我很熟悉的语气

“报告教官,这是我的私事。”

他从台子上跳下来“停下来,是不是没想到在这能见到我。”

“报告,250。”实际上我已经做了278个可是我并不想就此和他低头。

他侧头笑了笑“骂我?”

“报告,没有。”

“好了,别演了,这个就是第300个。”他拉住我“我特意打报告请调到这里的。”

我无语的转头握住我的行李箱拉杆“报告,我可以回去收拾行李了吗?”

他见我来劲了,就点点头“滚吧。”

“是。”

我拉着行李回了宿舍推开门我屋子里站着三个室友,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同学,刚才在下面做深蹲的那个,是你吧?”

我边从行李箱往外收拾东西边尴尬的点点头。

“真倒霉,来就遇到个疯子。”室友A递给我一瓶水同情的说道

“谢谢。”我扭开瓶盖喝了一口“他毁了我最期待的七天。”我恨啊。

不到半个小时下面又响起了集合的哨声,我们都匆忙跑下去集合,教官们都坐在大验兵的台子上,铁路坐在正中央,人都到齐后铁路对着话筒说了声“全体起立。”所有的教官包括他也站起来

“你们是军校的学生,军训对你们来说只是开胃菜,如果今天连站都坚持不了,你可以现在就滚蛋回家了。”

“装腔作势。”我听到他的语气不由的小声骂他

“理论部新兵连一班一排第八个女生出列。”他平视着前方可是他口中所说的明明就是我,我认命的向前一步出列。

“你在开什么小会。”

“报告总教官,我说您装腔作势。”我实话实话的声音飘荡在军训场的天空上,我也瞥见了同学们忍笑的表情。

“向右转,八圈。”

“是!”我服从的跑向跑道

“这七天里你们最好安分点,她就是例子。”铁路接着训话,我已经不在乎他讲什么了毕竟我和他太熟了,顶着太阳我一圈又一圈的跑着早上没有吃早饭的我加上刚到就做了三百个蹲起,此刻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头晕眼花。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医务室里只有我和室友B,她看到我醒了就对外叫道“她醒了。”

我撑着床面坐起来“我只是有点低血糖,没事的。”

她递给我一袋面包“你干嘛要和总教官过不去啊。”

“是他和我过不去吧,他有顺风耳啊?这他都能发现。”

“想开点吧,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你们是很快就过去了。”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门外响起铁路询问的声音,我马上拉过被子到头躺下,门被打开,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再次听到了门的声音。

“想在这偷懒?”

我没有理会他,他接着说话“这点苦就要当逃兵了?那收拾收拾回家吧,理论学你也不用上了,回去读你的高中吧。”

我突然坐起来和他对视,我不得不承认他很能控制我的情绪。“我要求换教官。”

“这不是你说的算。”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是说嘲讽他我只能咽下这口气自认倒霉。“好。”

“那就去站军姿吧。”

“算你狠。”我从牙缝里蹦出这三个字,我不必照镜子也知道此刻我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还是那样熟悉的笑了笑,我从床上下来去和同学们共同军训。

到了午饭的时候,这次军训就餐都是自己给自己打饭随意就坐,我刚坐下拿起筷子对面就放下了另外一份饭,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那个挨千刀的,索性我就低头扒饭。

“多吃点,下午还有时间的。”

“你等七天结束了我们慢慢算。”我说着用筷子在他的饭上戳了戳“略略略……”

铁路到也没生气他索性把饭全部送给我“都是你的,反正我下午又不用训练。”

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到了下午他让我们一人拉着一个废弃的轮胎进行训练。

“报告!”我在队伍里高声叫道

“讲。”

“教官,你们不是说官民平等吗?为什么你不和我们一起拉练。”

“又是你。”他走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小丫头,你胆子很大嘛,咱俩比比怎么样?”

“报告教官!如果我赢了有什么奖励。”

“今晚上全体休息看别的班拉练,你输了的话今晚上拉练延迟两个小时。”

“各位战友请放心,我死在拉练场上都不会让你们延迟拉练的。”我对我的同学们这么讲着,可是铁路身高腿长的我也深知自己一定比不了他,可是我知道他不会看着我不要命的。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一边往自己腰上绑一边提醒我

“你怕输了没面子?”我绑好了绳子随时准备着起跑

“预备,跑!”

我玩命的向前跑去不得不承认这破轮胎确实很重,刚跑没多远我就累的气喘吁吁,但是看着早已经超过我的铁路我不得不咬牙坚持。

“小朋友,别跑了,我们不会怪你的。”同学在身后对我大声喊,可能他也看到了遥遥领先的铁路,觉得我此刻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不如留点体力准备延迟拉练。

前面的铁路停下来慢慢的走着等我跑道他身边的时候。“我走的都比你跑的快,别跑了。”

我并不理会他接着向前跑,我只知道我不能因为我个人拖累集体。铁路也慢跑追上我“不要命了?你自己什么身体素质自己不清楚?”

“我死这总比被新同学唾沫淹死好吧。”

铁路停了下来他不再和我比着跑,看来我赌对了,他很担心我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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